最近的天气真是闷的不行,好像老天爷憋着一口气,随时都想要吐出来。不过还好,一堆乌云聚集过来,眼看大雨将至。在局里一个昏暗而又拥挤的资料室里,我们穿过一架架摆满各种错乱、盖有印章的纸和黄色文件夹的书架,来到一个窗户恰好照到的,一张满是刮痕的木质桌旁。同事嬉笑说终于盼到雨来了。微胖强壮的局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中的信件。我们到了之后,他把目光扫向桌面上那封染有几滴暗红色的白色信封。局长把手中的纸递给我。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里面用潦草的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xx路xx肠粉店在做人肉肠粉”。同样,也存在几滴暗红色。我心里嘀咕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暗得我都快看不清局长的脸。他说:“等这场大雨过后,傍晚,你们仨去看看吧。”
天沉了下来,似乎也停了电,剩下几盏应急照明灯提供的光线勉强能看见同事和到处摆满箱箱盒盒的办公室。不久后雷声大作,雨下的很痛快。
雨后,我和其他两个同事便装成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戴着耳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那家店门口。还真是荒凉偏僻,周围除了这家店还装修得有模有样之外,街上的其他店都破旧不堪,甚至有些门口都长这杂草。“看起来都很久没人来打理了。”我一个同事说。傍晚的霞光透过云层,染出一片橙红,照在坑坑洼洼又湿漉漉的地面上。我们在门口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一眼望进去,店长带着圆眼镜,长相清秀,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带有几分读书人的气息。很是瘦弱。他坐在一张小凳上,忙碌地做着肠粉。地上溅满白渍和鸡蛋壳。此时店里一共有四个人,门外有个正在吃肠粉的老奶奶,里面站着一个正在等的妇女。最里面隐约还能看见一个扎着双马尾,骑着木马的小女孩,她面无表情,说不上快乐,也谈不上悲伤。
店长看见我们,笑着朝着我们喊了一句:“你们要来点什么?”
我的两个同事好像都很排斥,看着我。我回头应着他:“来一份肉肠。”。
“好的,稍等一下。”他一边说着一遍接着他的忙碌。
不久后,老奶奶吃完离开了,妇人也拿的打包盒离开了。
店长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去拿点水来!”
小女孩无声息地下了马,消失在更黑暗的地方。店长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具剥了皮的肉,应该有我的腰那么大,把它放在砧板上。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抓起菜刀猛力地砍。看起来像是断了臂。实际我们都明白,他是健全,至少身体健全的人。小女孩出来了,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拖着一个白桶,由于视角关系,我们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拖到位置后,她又回到她的木马上去。至此,我们都还在自己的自行车上面。
不久,我的肠粉已经做好了。店长叫我进去拿。他变得亲切自然。他给我准备了一个超大的盘子,叫我拿出去给外面的同学看看,或是一种炫耀,或是一种吸引,吸引他们也来买一份尝尝。他呢,则转身在锅里倒了一些水,捣鼓着。我的同事一直惊奇地看着我,忽视了我手中的肠粉。等我回来的时候,店长端了一碗清汤在我面前,顺手抢走了我那份肠粉:
“现在你可以吃了。”
我坐下去猛地喝了一口,抬头“可这里面只有水啊。”
他迎面笑着回答:“对对对,我给忘了。”随后就拿着筷子将肠粉一条一条地加进我眼前的那份汤中。一边加一边还笑着说:“你看看我这厨艺不高,”指着他自己衣服上的绣着的“xx烹饪学校”的字样。“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说完就绕着走出来。
突然,店长抓住我的手死命拉扯,通红的脸上两颗眼睛瞬间布满血丝。我回过神手一摆,将汤打翻在地上,挣脱着大喊“啊~” 声音拉的很长。同事一人不知是看向我这里,还是我的身旁深处,突然恐怖地定住了,不知所措。另一个丢下自行车,冲了进来,抓着我另外一只手,试图把我拉了回去。两边就这么扯着我,我脑袋一片空白,但觉手臂痛的不行,此时只想逃出去,拼命挣脱着。然后,我看着店长抓起刚刚的那把带血的菜刀砍向我的手腕。
断了,我醒了。
”卧槽,谁把空调关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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